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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回、端杯坐听无弦曲,转眼明通造化机(1/7)

288回、端杯坐听无弦曲,转眼明通造化机

孟浩然常在国子监太学中结交官宦子弟,赋诗吟咏,与王维、张九龄等朝中重臣来往甚密。唐代文坛的一位诗人,八成可能就是官场的一位官员,吟咏是一种风气,几乎有出身的人谁都爱来两首。

孟浩然的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他在王维家中做客谈诗,天子李隆基忽然驾临,孟浩然回避,而王维告诉天子孟浩然就在自己家中。李隆基很兴奋,对王维道:“我听说过此人,可诏来一见。”

孟浩然拜见天子,满怀期看诵诗一首:北阕休上书,南山回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刚念到第三句“不才明主弃”,李隆基就显不悦,待他诵完之后责问道:“卿既不求仕途,何故来长安应科举?卿曾自居隐逸之士,朕谈何弃你,奈何自夸清名以诗文诬我?”然后拂袖而往,孟浩然游长安欲求闻达落了一场空。

孟浩然心中愁闷可想而知,离开长安下江南寄情山水之间,赋诗多首以表明自己淡泊情怀,不慕虚荣权贵只求洁身自好,一方面是写给别人看的,另一方面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挥金如土尽情声色游玩了一年多,功利之心不得不淡了下来。

虽自称淡忘,心坎深处实不能忘,孟浩然在青漪江赋诗之时就来了一句“石逢罗刹碍”,暗指长安遇天子却不得重用的挫折,与下句“山泊敬亭幽”的淡泊情怀相对应。——以上并不是孟浩然的原述,而是梅振衣作为旁观者听明确的过程。

有意思的是,孟浩然提到自己当面开罪天子而遭放还的往事时,心坎深处印有遗憾,表面上却很自得。似乎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地事情,就等着梅振衣来夸他。惋惜梅振衣没有夸赞他,孟浩然隐约感到很扫兴,又不好表露出来。这种复杂抵触的心态纠葛,以梅振衣的仙家神识领会的很明确。

梅振衣有点想笑,却忍住了没笑,李隆基如何暂且不谈,孟浩然的遭遇也算是自找的。孟浩然的山水诗写得相当不错。比孔明诗写得好,但隐居田园就自认为是诸葛亮,却不可能有什么传说中的访贤明主从天上掉下来请他,他本来就不是。

这种凭空自恃实是一种天真妄想,不仅是文人地天真,而且是世上大部分人的隐妄,并无自夸的建树却自视才高者,大多也将自叹怀才不遇。比如有人读丹道经典自认为慧根极佳。见到梅振衣便问:“你怎么不早来请我修仙?”梅振衣也不必理会他。

孟浩然仕途不顺标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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