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回 订鹣鲽衅起恩中丞 寄螟蛉情联继方伯（3/5）
的道、府、州、县，无不联翩赴淮。苏藩升护抚院，廷旨又升湖南按察使继昌，为江宁布政使，调署苏藩。继昌号叫莲谿，虽是汉军进士，除却赏鉴书画以外，只知癖嗜鸦片，将衙门里一切公私款项，都交付老吴、吴父子两人。老吴原是湖南典当里伙计，因为莲谿的姨太太是他寄女，老吴才占了一分子权力。吴在帐房担任出纳，也靠着姨太太做泰山。这姨太太的父亲，是湖南臬署里挑水夫，莲谿出门时候，不知怎样碰着这姨太太，他“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定要纳他为簉。只碍着挑水夫既穷且贱，莲谿便肯纡尊降贵，哪里逃得掉外面的物议？因此与老吴商定计策，叫老吴认做螟蛉，莲刬更发出千金，添衣置饰，算是老吴的奁赠。老吴受了莲谿嘱托，将候补姨太太，抬进门来，上上下下，称呼他姐，哪知他风骚狷薄，一味的浪态淫声，看得吴韶秀异常，早已结为情种。况且同吴称兄唤妹，花前月下，还避什么嫌疑？吴年少未婚，书室妆楼，相距咫尺，鹊桥飞渡，鼋鼎潜尝，不尽海誓山盟，数不尽云朝雨暮。有时吴升阶而上，博一个长夜的欢娱，有时相约不来，他便刬袜提鞋，甘心俯就。老吴究竟事烦年老，略不关心。这晚为着呼唤吴，秉烛走进书房，榻前现出六寸肤圆的女履，老吴搴帷一望，那鸳鸯交颈，尚在梦中，欲待责罚吴，吴早闻声趋避，剩了这雪肤花貌，被底横陈，老吴知道璧碎多时，便消受了无边艳福。从此串成一个“嬲”字，西眠东宿，应接不遑。
莲谿却叠次相催，要诹吉圆房，可以预先送署。老吴父子欲留不得，只托他设法疏通。哪知遇着莲谿，连这剩水残山，都不能细心领略，挂着姨太太的虚名，得不着姨太太的实惠。
不但比不来吴的如鱼得水，游泳悠然，便想同老吴乞得斗升，苏此辙中涸鲋，也不易得。莲谿仗着阿芙蓉替他助力，毕竟没有真正能耐，姨太太想起吴，怂恿莲谿招入帐房襄理。吴知是有情人的摆布，只是侯门似海，青鸟谁传？那姨太太却暗遣雏鬟，导至高唐深处，柔情缱绻，真个魂销。此后人约黄昏，掩扉相待，莲谿竟不曾觉察。倒是老吴妒那儿子骊珠独得，也便挨入帐房。吴恐乃父闹出风波，只得婉劝姨太太平分春色。
姨太太不便固却，但老吴的爱情比不到吴什一。莲谿制服不住姨太太，只率马马虎虎，佯作痴聋。姨太太却想久住湖南，所以叫莲谿绸缪房屋，藉作菟裘终老，莲谿原有两子，均经娶妇，只因看不起姨太太的举动，却不曾随侍任所。莲谿受了姨太太蛊惑，子媳均不甚注意。后来两子俱殁，只遗下茕茕寡媳，仍听他流寓湖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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