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回 继妻施谲计宠荷金章 新妇擅清才礼贻团扇(4/5)
弦管嗷嘈,没有那闺房画眉的清趣。后来绚烂归到平淡,只在夕阳西下时候,一尊对饮,叫雏婢曼声度曲,玉微亦击箸相和。丹九在这几载,要算得极人生之乐了。不料后来被学使看重,将他调入了学海堂肄业。
这学海堂,还是阮元为两广总督时所创。阮元在浙江任内,罗致全省名士,编辑《经籍纂诂》,同《两浙轩录》,将这班人都送入诂经精舍,广东的学海堂。同一用意,里面的高材生都由学使选取,月给膏火,虽不能够乡、会试联翩报捷,但优贡拔贡,总有望的。丹九接到本学校官的传谕,想托病不赴,但是玉微劝他道:“我同你年龄将近三十了,薄田数顷,老屋几椽,我们两口子恐怕不敷薪米。现在孩已有五岁,丫鬟老妈,那一个不要钱的?单靠着书画的笔资,一寸砚田,怎能长久度岁?我同你向来是倜傥的,把这功名得失看得绝淡。
其实既然读书应试,这举业还是不好抛荒的。若到了学海堂,毕竟有一定的课程,总比在外闲散强得多了。我不是《儒林外史》里的鲁姐,做制艺;又不是《儿女英雄传》里的何玉凤,望你插金花、饮琼林酒,不过趁这壮年时候,有这学使提拔,不可辜负他便了。至于飞黄腾达,自有命运,我也没这样痴想。”
丹九道:“是呀,我不过是脱韁的骐骥,不能受这种衔辔。
你既然劝勉我,我岂不体谅你?只是堂里的规矩,只朔望可以休沐,其余都要请假。同你虽相隔不远,不能常来看你。我们十载厮守,却不曾一月分离,如今反要尝那思妇劳人的滋味了。
儿子歧嶷得很,将来可望跨灶,但须以母兼师,宽严并用,你绘余无事,也可借此消遣。”玉微亦唯唯答应,替丹九整备了行囊、书簏、酒榼、茶铫,叫仆人送他到堂报到。
丹九在堂里下帷苦读,成绩无不斐然。学使提考优行,他却举了第四。玉微也慰情聊胜,催促他入都。朝考出榜,取在二等,准以教职铨选。这苜蓿盘里的情况,过来人大约领略一些。丹九却不厌寒酸,道:“得此一阶,仍旧好让我平章风月,啸傲烟霞,免得手版脚靴,同这班俗流厮混。”玉微知道他性不宜官,也并不迫他上进,只是督责晦若,叫他不失青毡的故物。
晦若聪明绝顶,未冠已经游庠,同案的诸人,:“他写作俱佳,一定青云直上。”春秋两战,破壁皆飞,殿试点入翰林,便在京都赁一寓。那泥金贴子报到原籍,都道:“老明经一生积学,果然报在后起。”晦若同了几个庶吉士,研求词赋,揣摩楷法,预备将来留馆。还有些计偕不第的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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