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献丹(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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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遍布草原的尸体，七七不由得感叹一声。在大战正在进行的时刻，七七已经来到了董小永开始发起冲锋的土丘。战场的惨烈加上遍布雪后枯草的肃杀画面，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七七的脑海中。即使受到再高等的教育，即使懂得各种富有真知灼见的哲理，即使真的能够勘破人生的真谛，也不能不为这样的场景而颤抖。一个个有血有肉生命的消失，对七七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震撼，甚至令她对董小永的呼喊声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穷寇莫追。董小永深知这个道理，但是匈奴人不是穷寇，他们的力量还很强大，就是要追的他们到处跑，从心里上击溃他们。追击出二十里后，董小永才下令收兵。胜利的兴奋是难以抑制的，参战的汉军将士将卫青和董小永围在中间，兴奋的喊叫声充满了整个草原。
董小永对卫青耳语几声，纵马跃出了人群，向七七所处的位置奔去。董小永连喊带叫，但是七七仍然坐在车厢上静静地看着战场，直到董小永轻轻触碰到了七七的肩膀，她才从沉思中回转过来。
“想什么呢？”董小永问道，他知道心里有事，所以说不敢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七七突然的问道。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让董小永一时语塞。他没有回答，也让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看着七七。他突然了解到了七七的意思，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言不发的陪她坐在车厢里。
董小永的坐骑慢悠悠的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寻觅食物。卫青正在指挥着军队打扫战场。七七和董小永坐在车厢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七七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现实中看到的比书本上看到的东西更能令人印象深刻、发人深思。”
“这种简单的认识论与实践论的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啊！”董小永说道。
“清楚是清楚，但是碰到了这种场景，”七七边说边指了指刚才的战场，“总是难免发出感慨的。”稍一停顿，七七突然又问道：“杀了那么多人你是不是心中很兴奋。”
又是一个让董小永很难回答的问题。
董小永顿了顿说道：“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野蛮中有文明，狡诈中有古朴。你不能从一个方面来认识它。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也是出现过这个样子。”
七七说道：“你怎么克服的？”
“最简单了。”董小永很诡谲的笑了一下，然后靠在七七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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