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一个时代的落幕（1/4）
汗庭的牦牛皮毡上，坐着位傀儡般摇摇欲坠的疲惫老者，他的年龄并不算老朽，但他很累，这些年南征北战积累的伤疤也极多，这些都极大的消耗了他的寿命。
须发尽白的虎墩兔汗，躺在卧榻上，对照料着他的却图台吉喃喃道：“塔什海呢？”
却图台吉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现在，应该是在忙碌着迎接新的可汗继位吧。他和右翼大总官虎鲁克寨桑都已经旗帜鲜明的宣布愿意在新可汗麾下效劳，因此已经带动很多旧贵族投奔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兄长我们已经老啦。”
虎墩兔汗正欲暴怒，但很快却像是垮掉的气球一般，虚弱的咳嗽着，只是摇头：“是我负塔什海，而非塔什海负我……他给我们做得够多，但我总是冒险，结果将蒙古拖到现在这尴尬境地。他们估计已经对我彻底绝望了吧。”
却图台吉露出一抹狰狞怒意：“这些该死的家伙！可汗还正值壮年，他们就要另起炉灶。额哲接受的可是全盘汉化的饱食城教育，据闻与陈洛关系亲密无间，他一旦执政汗庭，我们必然完全倒向饱食城怀抱，成吉思汗的雄鹰成为别人把玩的鹰隼走狗！”
“有得走狗做，总比饿死好。”仿佛是大梦初醒，病榻中的虎墩兔汗却是能理解得多。
“我有那样多的娇妻美妾，陈洛起码不会觊觎他们的美色，将她们全分给麾下将士，但皇太极是一定会这样做的。”他涩然摇头，现在才想明白，陈洛忍受着他的两面三刀执拗的非要维持联盟，着实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的事情，但他当时总是想要左右逢源，难怪陈洛对自己彻底失望吧。
“我们还有任何能够阻击陈洛入主蒙古的手段吗？”他嘴唇哆嗦着，轻轻摇头，“没有啦……”
一声喟叹。
最忠诚的铁槊科诺特在被打残后，全员都在想念跟随陈洛的浮屠铁骑战斗时，那种酣畅淋漓尽展所长的爽感，而在虎墩兔汗指挥下他们就像是攻坚炮灰般，时时刻刻在折损，现在仅剩五千伤痕累累的弱旅。
就算是饱食城那样有政工人员着重宣扬忠诚荣耀和服从精神的部队，如果连续遭受战败，士兵们也必将群起弹劾主将，这是士兵联合会的权力。战场上他们会按要求做到绝对服从，但战后盘点时主将也将逃不掉军事法庭的仲裁。这是陈洛设置的让士兵宣泄对无能主将愤怒的方法。
他只是没法想象，在元朝土崩瓦解后，从朱元璋到朱棣，都发起过很多次针对蒙古的远征，但他们只能将坚韧的蒙古人赶到漠北，永远不能将他们彻底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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