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独战（1/3）
“小孽畜！”
老妪斜斜的眉毛颤动了两下，露出了一双孤僻阴冷的双目，真如荒坟中的吊死鬼突然复活了一般。
她的手指干枯而又弯曲，乌青发亮的弯长指甲此刻已紧紧扣住了直插在身侧的七煞杖。两片被割断的衣袖在风雨中上下翻飞，犹如坟前阴风卷起的招魂幡。
焰光镜载着东方剑和萧然二人在杀阵中急速游离，仓促躲过周边窜过的电蛇。
萧然不停地出手，披散一只只掠至身前的鸟影，勉力护住身侧重伤虚弱的东方剑。
但那无穷无尽的血灵鸟虚影实在太过可怕，比太清镜强者斩出的刀芒威力尤甚，威力还有愈加可怖的趋势。萧然眉头紧皱，再这样下去，莫说别人，就是自己恐怕也撑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快快……快告诉四弟……”东方剑突然拉紧了萧然的衣袖，苍白的面容因着急泛起一阵潮红，“哇”的一口鲜血又尽数喷在焰光镜之上，“让他走……远远地离开这里。”
萧然一惊，方才太过专注，居然没有注意到幡顶那多出来的人影。
他心中苦笑，这等杀阵已成，纵然师尊前来也多半无计可施，除非师尊请出那柄据说从来没真正复苏过的绝世古仙兵强行破开杀阵。
“快走！没有绝世仙兵，这等杀阵就算放眼整个天下也无人可破。”
萧然悲凉无奈的声音顺着风雨而来，打湿了东方行满腔的悲愤之火。那团火被风雨一点点浇灭，他握着剑柄的手指也逐渐苍白。
老妪阴森森一笑，干瘪的嘴唇内尽是稀疏锋利的尖牙利齿，齿间尚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鲜血：“听清楚了没有？没有绝世仙兵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血灵鸟屠戮。你走吧！回去告诉他们的族人，让他们尽管来我魔土复仇。”
回应她的只有杀气凝结成的、简单的四个字：“挡我者死！”
绝望的深处是什么？是悲伤无助的软弱，还是深埋着的无尽力量？
为什么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并没有被绝望所代替，反而如寒冷的星空深处一般空旷深邃，再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老妪的干枯的手臂在微微颤动，她发现她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反而最容易犯出最致命的错误。
东方行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血灵鸟屠戮”，永远不能，哪怕是用生命做赌注。
老妪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哪怕一瞬间，自己面对的可能就只有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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